第190章 以佛渡人,何以渡佛?
中取出用布巾包裹的断指,整齐码放在暗格边缘,动作如同供奉舍利般庄重。
阿羞曾问过,
“和尚,你明知我那些规矩不过是戏耍恩客的把戏。”
“你既不选择与我行那鱼水之欢,为何要留下手指?”
菩萨却只言,
“诸相非相,因果不空。”
“施主设下这「断指之契」,既是枷锁也是护身符。”
“若贫僧破了这规矩,他日旁人便会以「你对僧人都可破例」为由,强行越界。”
阿羞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替她着想,但她却没有多做言语,只是沉默着将断指妥帖收进暗格最深处。
……
又是一日酉时。
紧那罗如期而至。
阿羞倚在雕花栏杆上,看着僧人手上八道猩红的血痂,神情带上了些许晦暗。
她沉默了好久,故意将半褪的石榴裙又扯开几分,露出锁骨处暗红的吻痕,
“高僧还来?”
“不如尝尝这醉仙阁真正的滋味?
紧那罗却在三步外合十,指尖夹着片沾露的荷花,
“前日施主说,十三岁那年被卖入青楼时,看见河面上漂着这样的荷花。”
他将花瓣轻轻放在案上,烛火掠过阿羞骤然睁大的眼睛,
“贫僧今日去了城郊荷塘,算是长了见识。”
“原来荷花扎根淤泥,也能开出洁净的花。”
阿羞身形颤抖了一瞬,洁白的荷花刺得她眼眶发烫。
这些日子,这和尚每日带着不同的物件,
——沾霜的枫叶、刻着偈语的木牌、甚至是清晨沾满露水的狗尾巴草。
他从不碰她,却总能说出那些被她埋在心底的往事。
“你究竟是人是鬼?”阿羞突然抓起桌上的胭脂盒砸过去,却被紧那罗抬手接住。
盒盖打开,露出了藏在夹层里的半截银锁。
月光照在锁面上,倒映出模糊的“长命百岁”字样。
紧那罗沉默了一瞬,旋即取下那“长命锁”,亲自戴在了阿羞的秀颈上,
“贫僧只是想听施主说说,那第三盏灯的故事。”
阿羞望着那抹银光,多年来堆积的怨毒与恐惧,突然化作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
……
她叫阿羞,生的极美。
幼时住在城南破落的竹篱小院,母亲削竹编筐的手艺养活她们娘俩。
春日,母亲会将新抽的柳枝编成花环,戴在她发间。
盛夏,竹筐盛着井水湃过的酸梅,娘俩就着